向来痴 20.(上.)

【作者有话说:嗯,就是卡文,卡文,卡文……卡死了!以我简单的人设,实在不配写狗血三角恋,毕竟光想想我都已经卡到脑子随时重启中。】

段誉啊段誉,你瞧瞧你,连铜镜都照出来你倒霉啦——印堂发青、眼底发黑,大大不吉!

一夜翻来覆去没睡好的书生扒拉开自己的眼皮,好叫它们支棱起来,结果一放开,又没精打采地半耷拉下去。

……这一看就是有事!怎么出门见人啊!

段誉气闷地用手杵着下巴,鼓起腮帮瞪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。

若非不在王府内,他还得顾着形象,换作以往恐怕他早躺在床上四处打滚闷叫发泄一腔郁郁之情。

你没有断袖之癖,直爽与他说清楚就是了,何故口舌打结,惶惶不可终日呢!

但慕容乃是你世兄,如此伤人肺腑的话丢出去,恐怕今后二人当真形同陌路,你岂能下此决断?

……反正,左右思量,既不想应了他,也不想少了个朋友,扰的段誉辗转反侧,简直比当初吃下断肠散还搅得他愁肠寸断,摧心折肝。

他伸出一根手指,气咻咻地按着倒影的鼻子,仿佛心神不宁的倒影就是他的心魔,按塌了能除魔卫道。

“表哥——”

王姑娘的声音简直跟仙音一般,降下来就将段誉的胡思乱想一笔抹消,他跟中了蛊似的,突然精神百倍的跃起来。

“王姑娘,好巧啊!”

跟在表哥身侧从客栈二楼下来的王语嫣探出头,吃惊于突然出现的段公子,自以为小心地探了探表哥的神色,瞧他并无不悦之色,方才放下心得体地回了一礼。

“好久不见,段公子。”王语嫣满眼藏不住的倾慕之色,贴近表兄,语含娇羞地朝他解释:“表哥,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段誉段公子。”

慕容复将段誉踌躇不定的神色尽摄眼底,挑起一边眉,拉长声“哦”了一句,直把段誉的心都随着这一声给吊得九转十八弯,差点魂灵出窍了。

“原来是段公子,久仰久仰。”

虽因些不足道的私心在王姑娘面前隐瞒了与慕容相识已久的实情,但此时慕容复冷冰冰地与他撇清关系,却叫他口舌泛出酸苦味,见到王姑娘的喜意眨眼去了十之八九。

“不敢不敢,慕容……公子,久闻大名如雷灌耳。”

慕容复听他一声“慕容公子”,五味杂陈,面上仍是一贯的风光月霁,言谈间却更疏离几分。

段誉心里难受,不想再观慕容脸色,偏过头朝王语嫣望去,结果更是如遭重击——初见王姑娘时,这位姿容绝世的少女譬如一朵含苞的花骨朵儿缀在枝头,只有花尖透出些粉意,如今恰似当季盛放的名姝,容光焕发,全身泛出笑意,压得身遭经过的女子恰如庸脂俗粉。

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她如此欢喜,看了叫段誉身上冷了半截,脸上的神采顷刻间暗淡许多。

也不知是不是从小活的顺心顺意,段誉这痴子完全不懂假装,心里想什么脸上露什么,当下是眼圈泛红,下一秒要哭出来的模样。

慕容复瞧他这样,心中怒意翻涌,若非还顾念表妹也在此,恐怕早一掌将他打翻在地,收一收不争气的小儿模样,混不想将他养得如此随心所欲,他也出了一份力。

“段公子,我和表哥有事要办,不如就此别过吧。”

段誉听她脆生生的送客之语,眼中幽怨更深,心道:你与慕容并肩而来,哪怕眼光对住了我,也视我不见,只顾将心思放到慕容身上。

“道不同不相为谋,段公子想必与我们并不同路。”

王语嫣瞧段誉不加掩饰的神色,更忧心叫表哥意会到这个登徒浪子的心思,闹了误会与她生分起来,为此虽上次蒙难时得段公子所救,此刻也不得不挑白话头将他赶走。毕竟,我心有所属,若段公子老是朝我说些不三不四的言语,表哥就在身边,听了定会不高兴。

段誉岂能听不出王语嫣的意思,犹如吃了一记沉重之极的闷棍,打得他眼冒金星,双眼发黑。

但凡有几分骨气,也该就此远远离去才是,偏偏他得了段正淳的真传,如此推拒之下竟能脱口而出,“我久闻慕容公子大名,很想向公子讨教讨教,很愿与王姑娘你们结伴同行。”

慕容复脸色渐沉,合上折扇,在王语嫣惴惴不安地凝视下冷哼一声。

“既然如此,你高兴就好。”

却不知,这句话是对谁说的。

王语嫣见表哥不再回头,提起裙摆,娉娉婷婷紧随他而去,留下段誉站在台阶上,望着一对璧人的背景,心中酸苦难言。

我堂堂大理世子,今日竟叫人轻瞧至此……想想也是不甘,如此灰溜溜遁走更是不甘!

段誉心中鼓起一腔闷气,竟催得他铁青着脸,混不顾面子事宜,快步跟上。

二楼上瞧了半天的包不同抹了抹自己的狗油胡子,啧啧称奇:“哪里有人这么不识抬举,偌厚的脸皮,连人话都听不懂。”

风波恶“嗯”了一声,挠了挠下巴,知道他尖牙利嘴,不过也不怎么瞧得上段世子的做派,说了句:“跟个小娃娃似的斗气,可笑。”

“是啊,黄毛都没长齐,巴巴开始想姑娘——王姑娘对我们公子一往情深,长眼都能看到,偏他不服气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荣,萤虫岂能与月争辉。”

幸亏段誉没长一双兔子耳朵,否则叫他听到这两个人评说,非得呕出一口血不可——好歹也相交十来年,竟没一句好话!

可惜,他没听见,此刻甚至如他二人所说,没脸没皮紧跟在后,看到二人靠得近,嘟着嘴心心念念想插进去分开才好。

“表哥?”

慕容复执在手上的扇柄不断敲打掌心,此刻好像做出了什么决断,蓦然停住身形。

王语嫣还未来得及再唤一声,便瞧见表哥突然伸手提住段誉衣角,身影一晃,已然飘行了出去。

“段公子,你不是要向我请教吗?那便请吧——”

话音还未落地,两个人已不见了踪迹,徒留不识武功的王语嫣待在原地,一双美目含泪,随时要落下眼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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